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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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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芙蘿拉!妳的眼睛沒事了嗎?”一大清早的,皇宮就不得安寧,正在吃早餐的卡裏看到芙蘿拉之後順手打醒一旁陷入昏睡的艾斯

這是打飛諾爾伯的五天後,也是芙蘿拉昏迷後的第五天,卡裏關心地看著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揉著眼睛的芙蘿拉,雖然額頭還是裹著繃帶,但是她的氣色已經好了不少,也可以自由行動了

“沒事沒事,派翠克說這只是暫時性失明。”芙蘿拉又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,俏皮地抓抓鼻子說,派翠克登基之後居然還抽空幫她看病,也真夠意思了呢!

“誒!胡蘿拉,泥匡覆啦?”後知後覺的艾斯這才清醒,繼續往嘴裏塞著食物,在他看來食物的重要程度大於夥伴啊!

“說過幾遍了,吃東西就不要講話!”羅伊一掌扒過去,吵死了!你夠了你,他們可是國王邀請的特別嘉賓呢!怎麽可以這麽沒禮貌?

芙蘿拉無奈地看著一早就朝氣蓬勃的眾人,她知道他們只是不去想,如果派翠克當上國王就無法和他們一起去航海的事實,遲早得做出決定不是嗎?這種拖一日是一日的做法連白癡都看得出來

“吶!艾斯,你那把斷掉的匕首可以借我一天嗎?”芙蘿拉看著艾斯腰上的匕首問道,幫他一個小忙,就當做是他載了她一程的謝禮吧!

“可以啊!妳要做什麽?”艾斯解下那把匕首遞給芙蘿拉,因為習慣,所以他還是帶著這把斷掉的匕首

“晚上就知道了。”芙蘿拉神秘地一笑道,派翠克說這座島上根本沒有盛產檸檬,而是出產一種名為青檸石的礦物,非常適合鑄劍,到底是哪個白癡跟她說這座島上盛產檸檬的啊?害她興奮了一下說…(作:確定不是妳自己聽錯了?)

芙蘿拉打聽到了這個王國最厲害的鐵匠,又經過重重的迷路之後總算在中午時分抵達了目的地,那是一棟小小的棚子,大老遠的就可以看見聳立的煙囪,可惜這對芙蘿拉沒有絲毫的幫助,她還是在迷路自己的…

“請問有人在嗎?”芙蘿拉好奇地看著略顯破舊的小棚子,探頭探腦地問,哇,這棚子都快塌啊!到底是誰敢再這種地方打鐵啊?一定是個怪咖吧!

出來應門的是一個與芙蘿拉想像中相去不遠的矮小老頭子,渾身都是黑漆漆的煤渣,衣服也不知道幾天沒洗,還發出了陣陣酸臭味,只是那對掩飾不住的鋒利雙眼顯示出了他的不凡

“您好,這把匕首被削斷了,可以請您幫忙修覆以及補強嗎?”平常身為外貌協會VIP會員的芙蘿拉今天居然對面前的老人十分恭敬,絲毫不敢怠慢,對於這種專業人士,芙蘿拉向來是十分尊重的,只見她用雙手捧著艾斯的匕首,客氣地問道

“進來吧。”老人用著銳利的視線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芙蘿拉一會兒後,才緩緩點了點頭,伸手拿過那把匕首,粗糙的嗓音下全是滄桑

芙蘿拉小心翼翼地踏入棚子,好奇地看著四周,墻腳全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寶劍還有五花八門的匕首,有許多更是稀世之寶,是那些劍客們一生都想拿拿看的,感覺到冥鏡的妖氣,眾多刀劍也跟著發出劍鳴,嗡嗡叫著,使人頭昏腦脹

芙蘿拉輕輕壓住蠢蠢欲動的冥鏡,奮力忍受著令人心煩的劍鳴,那老人卻像是沒聽到似的,徑自走到火爐前忙了起來,芙蘿拉好奇地走到一旁觀看,她最喜歡看著這種專業人士做事了,無論是鐵匠、醫生、廚師甚至是舞者,因為專業人士的動作跟自己瞎湊的動作就是不同,她也會做菜,但是跟羅伊比起來就是少了一點什麽,至於航海術…她跟卡裏一比,根本就是天壤之別吧!

看著爐中燃起的熊熊烈火,芙蘿拉的心居然慢慢地穩定下來,這火不像艾斯的張揚,反而是溫暖的,讓人昏昏欲睡的那種火焰,芙蘿拉看著看著居然睡著了

夢境裏,她穿著一襲白衣,身後的三對雪白翅膀不斷地拍打著,她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麽,緩緩地走到這棟大殿正中央的神坐,看著椅子上的老人,她突然間朦了,這種似曾相識的場景在哪裏出現過?

老人慈祥地看著她,眼中卻是抹不去的憂傷,久久,直到她都不耐煩了,祂才緩緩開口,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

“孩子,妳真要墮落嗎?”

什麽東西從腦中炸開,卻像是煙火一樣來不及抓住就轉瞬即逝,她楞楞地盯著祂,只確定了一件事,這場景確實發生過,只不過是很久很久以前,久到記憶早已被塵封,布滿了灰塵,再也看不見原貌

看她不回答,祂再次開口問道“孩子,妳要墮落嗎?”那是一種很憂傷的語氣,祂還是看著她,默默地看著,渴望她的回答能令祂滿意

她只是怔怔地看著祂,不知道,她的回答是不知道,可是嘴卻像是被封住了一樣怎樣都無法開口,手腳也僵在原地無法動彈,死命地用力都無法移動,她只能驚恐地看著前方,翅膀傳出的疼痛是如此陌生,她唯一聽到的一句話就是

“孩子,妳要墮落嗎?”

驀然睜開緊閉的雙眼,芙蘿拉看著破舊的棚子還有正在打鐵的老人噓了一口長氣,原來是夢啊!真是的,她又不是艾斯,怎麽站著站著就睡著了?還是說腦袋被諾爾伯撞一撞之後秀逗了?天啊!這也太悲慘了吧!

“妳的劍好了。”正當芙蘿拉胡思亂想的當下,那老人已經修好了艾斯的匕首,芙蘿拉擡頭一看,這才發現陽光已經消失了,天空中只剩下淡淡的紫色

“謝謝,多少錢?”芙蘿拉伸手接過那把匕首,果然是這王國最好的工匠啊,連這種匕首經過他的打造之後都可以變成略帶青色,隱隱透出肅殺之氣的好刀

“看到難得一見的冥鏡,老朽就已經夠滿意了。”老人看著芙蘿拉,微微勾起嘴角,只是那雙眼睛依舊銳利,像是X光一樣地看著芙蘿拉的腰間,也是散出妖氣的中心

“啊!是因為那陣妖氣嗎?”芙蘿拉恍然大悟地說道,接著緩緩抽出冥鏡,黑得發亮的劍身配上銀色的劍柄,隱隱散出的殺氣讓人一看就知道是把名刀

“妳很愛護它吧!”老人看著不斷散發妖氣對他示威的冥鏡,眼神微微一淩,冥鏡居然靜了下來,不再發出駭人的妖氣

“哪裏,我先失陪了。”芙蘿拉蹙起眉頭,略帶敵意地說,平常桀驁不馴的冥鏡安靜了,這種事情絕對不尋常,而且剛才冥鏡的反應…這個人絕對有古怪!

芙蘿拉非常仰賴冥鏡的直覺,而且冥鏡的直覺根據她縝密的計算也有90%的準確度,看到冥鏡釋放殺氣的對像,芙蘿拉向來都是敬而遠之的,雖然他說不用錢,芙蘿拉還是扔下了一個金幣,然後迅速地離開此地

“貝利爾...握住自己的命運啊!”剛才的老人看著芙蘿拉的背影淡淡地說了一句,只希望剛才在爐火中看到的不是真的,如果走到了那一步…貝利爾,別墮落啊!

芙蘿拉只想快點離開此地,根本懶得管方向,只是隨便跑著,結果她居然奇跡似地跑回了宮殿,當然她在中途絕對有迷路,只是迷路過程我們就不提了…

“艾斯!”大老遠的,芙蘿拉就看見了倚著墻站在走廊另一端的艾斯,看他的樣子,應該是在沈思或是…睡覺吧!(作:這兩個的等級有差哦!)

聽到了芙蘿拉的叫喊,艾斯的頭重重一頓,接著睡眼惺忪地擡起頭,不好意思地抓抓頭,嘻嘻一笑道“又睡著了啊!”

芙蘿拉黑線,她傻啊她,怎麽會以為艾斯是在沈思啊?這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家夥會沈思呢?如果他會沈思,世界就要毀滅了!

“諾!給你。”芙蘿拉輕輕用匕首敲了一下艾斯的腦袋,真是的!不要睡在這種地方好不好?等一下羅伊他們看到了不海扁你一頓才怪

“芙蘿拉,這…”艾斯從劍鞘中取出了完好無損的匕首驚訝地看了芙蘿拉一眼,太神了!這是什麽魔咒啊?居然連一點點斷過的痕跡都沒有誒~

“我拜托這座島上最好的鐵匠修的,免錢哦!”芙蘿拉眨眨眼睛,一臉俏皮地說,雖然說她還是付了一枚金幣,不過那是派翠克送她的,還是免錢啦!(作:妳這是借花獻佛啊!)

“謝謝。”艾斯開心地笑了笑,像是得到糖果吃的孩子一樣開心,小心翼翼地把它掛回腰間,用力咬咬牙,有些狼狽地開口:“芙蘿拉,派翠克要離開了。”

不知道如何說出口在幾分鐘前派翠克的臉又再次浮現,因為是國王,派翠克放不下這個國家,所以不能再一起旅行了,聽完派翠克的後他站在這裏,直直地站著,其實只是想要逃避,因為接受不了,早已做好心裏準備一點用也沒有,聽到這句話後他只能像個傻子一樣呆呆地站著

芙蘿拉聽著艾斯難過的語氣沈默了,她不懂得安慰別人,應該是說沒有人安慰過她,所以她也不知道遇到這種狀況該怎麽辦,只能睜著大大地貓眼看著他,話說,以前安娜難過她會怎麽做來著?無奈地蹭到艾斯面前抱住他,芙蘿拉只能、也只會這樣,她真的不會安慰別人啊~

艾斯驚訝地看著芙蘿拉少有的舉動,在他看來芙蘿拉永遠都是與人保持距離,不會輕易碰觸別人,也不讓別人碰她,像是某種野生動物…驚訝中,艾斯聽到了一聲細微的嘟囔

“你不要為難我好不好,我不會安慰人。”那是一種很無奈地語調,像是艾斯強迫她來安慰自己一樣的無奈,又帶了點孩子氣的口吻

艾斯無奈地笑笑,哪有人在安慰人的時候還說這麽煞風景的話?而且抱著他的姿勢這麽別扭,全身還繃得緊緊的,抱起來一點也不舒服!

殊不知芙蘿拉現在陷入了很尷尬的局面,誰可以告訴她,為什麽…為什麽艾斯不扣扣子啊???現在她是整張臉貼在他的…胸肌上誒!雖然她才十三快接近十四歲沒錯,但是這種事她還是加減了解好不好?男女授受不親啊!

溫熱和冰涼的體溫形成了強烈的對比,艾斯一手扣著芙蘿拉的頭,另一只首環著她的肩膀,只是純友情的擁抱兩人卻都小心翼翼,芙蘿拉害怕占了艾斯便宜,艾斯怕碰痛芙蘿拉還沒痊愈的傷口,兩人的動作都盡可能的溫柔,像是在對待什麽易碎物品一樣

就這樣抱著彼此,不知道過了多久,芙蘿拉才懦懦地開口,與其分成兩次疼痛,也許…一次重重地打擊會讓他好受一點吧!

“艾斯,我也要離開了。”微微低著頭,芙蘿拉任憑長長的劉海掩住雙眼,她不敢擡頭,因為怕,怕艾斯的眼神會讓她崩潰,無法繼續完成母親的遺願

艾斯沒有說話,只是緊緊地抱住她,總有一天,他會當上海賊王,然後名滿天下,他們就可以再見面啦!所以不用感到抱歉,他們一定會再見的,分離又不是訣別!

“咳…”卡裏尷尬的咳嗽聲把正在分離情懷中的兩人拉回現實,他已經看了他們十分鐘了,這樣摟摟抱抱的是怎麽回事?如果沒記錯,芙蘿拉還未滿十四啊!艾斯!你這是老牛吃嫩草!

芙蘿拉跟艾斯在聽到咳嗽聲時就急忙松開了手,芙蘿拉看到卡裏的表情後忍不住笑了起來,這一笑不得了,仿佛是把十三年來的笑聲一次發洩完似的,芙蘿拉只是抱著肚子狂笑,笑到不能自已,眼淚從眼角蜿蜒而下,她知道這是笑出來的,不過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而笑,只是單純地感到好笑罷了

“有這麽好笑?”艾斯無奈地幫笑到岔氣的芙蘿拉拍背順氣,她是怎樣?卡到陰嗎?怎麽笑成這樣,都飆淚了,他還以為她長大後一定是那種文靜形的女孩子,結果…他真沒想到她也是那種瘋癲形的

只是他沒有想到,芙蘿拉此刻已經失去大笑的權力了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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